琴筒俨如整块木料挖就
二胡有个关键部位,那就是琴筒。记者看到王国兴手里正在打磨的琴筒,顿时很纳闷,“这需要多厚的老红木家具,不然如何能挖出琴筒来?”王国兴笑说,琴杆是用家具上的小木方加工成的,琴筒则是板块切割的。一般人看到这琴筒都认为是木料被挖空加工成的,其实并不是这样,而是由6块小木板拼接的。“好的二胡制作特别精细,拼缝是要看不出来的。”
王国兴告诉记者,除拼接工艺外,琴筒的选料也异常重要。即使6块小木板同是老红木,却也不是随意拼成的,仍需通过敲打这些木料听震动效果,是否共鸣好、出音好。“反复听震动声音相同的才能拼成一个琴筒,不然,拉二胡的音质就会受到影响。”
蟒蛇皮弹性很重要
王国兴的作坊内,有一小间房子专门用来蒙皮,室内散发着淡淡的腥味。琴筒上的蒙皮是蛇皮,但王国兴说这不是普通的蛇皮,而是蟒蛇皮。
“外行看面色,我们看弹性。”王国兴介绍,蟒蛇皮有多种,皮质是好是坏没有仪器鉴定的,全凭经验的积累来辨别。拍打了一个刚蒙好的蟒蛇皮,王国兴颇为满意,“这弹性好,就容易产生震动,使用起来声音效果就特别棒。”
王国兴说,蟒蛇皮弹性要好,花纹也十分讲究。“花纹均匀,具有艺术美感,像极品二胡筒子蒙的蟒蛇皮是精品中的精品。”
此外,在蒙皮时蟒皮绷到何种程度,这很难把握得准,更没有标准进行对照,全凭感觉。王国兴透露,绷得太紧,发出的声音比较尖细、刺耳;绷得太松,声音就会显得空,振动不充分,声音比较死板,要想让二胡发出的声音圆润、纯净,全在这一“蒙”,但“蒙”技可不是师傅能教得会的,要靠自己多摸索。
王国兴直言,用材不同,做工不同,二胡的价格区别很大,“一般的二胡成批量制作,价格数百元至数千元不等,特别高档的往往10把一起制作,仅耗时就要近两个月。”
“克隆”父亲的手艺
47岁的王国兴,在19岁那一年到原苏州民族乐器厂工作,从此走上了制作二胡的道路。他的技艺,全靠父亲手把手传授。
提起王国兴的父亲,老苏州人大多熟悉他的名字——二胡制作大师、国家级工艺师王瑞泉。并与北京的制胡名家李永祥号称“南王北李”,被国内乐器界和演奏家尊为“中国二胡王”。我国杰出的民族音乐作曲家、二胡、琵琶演奏家刘天华,演奏的二胡就是王瑞泉亲手制作的。
今年90岁高龄的王瑞泉,早年曾是苏州景德路老字号“周万春中乐器店”的把桌师傅,后来成了苏州民族乐器厂的“顶梁柱”。初中毕业后,王国兴踏进了父亲的单位从业,“那时,厂里有指标,每个工艺师可带一名子女进厂。”王国兴说,父亲教他学做二胡的时候,不把他当成儿子,而是一个学做二胡的徒弟,十分严格,在学的过程中稍微出一点点差错,就会受到父亲严厉的批评,甚至挨揍。
王国兴悟性好,练就了一手 “克隆”父亲的二胡制作手艺。学了两三年后,王国兴便可以独立制作了。1995年,由于各种原因,他离开了苏州民族乐器厂,与几个朋友一起做二胡制作和销售生意。2000年,他在盘门路租了厂房,开起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小作坊,就在这里,他先后制作了中国最最顶级的“盛世弦和”、“盛世宝琴”极品二胡。
搜寻父亲二胡无果
金奖二胡价格不菲,银奖和铜奖的价格也同样不低。王国兴介绍,上届,银奖的二胡价位在10万多,铜奖的二胡大概在5万多,今年这届,他的银奖和铜奖二胡也随金奖提升,分别是12万、6.3万。
至今,“盛世弦和”仍存放在王国兴的家中。王国兴说,获奖后,有人专程上门出价16万,他没舍得卖,“我想总归要有一把好琴放在身边。”
二胡还可以再制作,为何他人出高价不愿出手?据王国兴透露,他有一个遗憾,一个难以完成的心愿,那就是办一个琴展。“早年,我父亲制作的二胡基本上在二胡演奏家和收藏家手中,我搜寻了多年,一把也没搜到,他们都不愿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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