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才爱书法,工作之余坚持练字,先是用土红、石灰、草纸写,后来又用沙盘练雨后的都江堰,感觉清爽宁静。陈仲才家右侧是一个菜市场,叫卖声一片,经过陈家门前的人络绎不绝。有熟人经过时,老人会热情地打声招呼。环顾老人居住的小屋,三面墙上都挂着老人自己写的字画,还有一些乐器,比如二胡、笛子、口琴等。
陈仲才是简阳人,3岁时父亲去世了,母亲靠租来的3亩土地生活,晚上还要纺棉纱,母子俩相依为命。那个时候,他们每天只能吃两顿饭。但母亲不想让乡邻在背后说闲话,经常制造“假象”,将一把点燃的谷草塞进土灶,从瓦片缝隙里冒出炊烟。这样邻居会说,陈家又在做饭了。在学校里,每当用午餐的时候,陈仲才第一个跑出教室,躲藏在一块石碑后。有一天雨很大,他怀里揣着两节红苕,跑到学校后面的石碑后,吃起红苕。雨越下越大,陈仲才被淋了个落汤鸡。
在陈仲才家隔壁,住着一个“李二爷”。他告诉陈仲才,成都有个亲戚在招徒弟。当时,陈仲才已经14岁了,决定靠自己的劳动生活。他来到成都,当上了学徒。但好景不长,他又离开成都,回到都江堰煤矿学打铁。陈仲才爱书法,工作之余坚持练字,先是用土红、石灰、草纸写,后来又用沙盘练。渐渐地,他被提拔为矿上的一名保管员,他与母亲的基本生活也有了保障。
“那时都江堰叫灌县,到处都是土匪,乱得很。”他说,在那个混乱时代,陈仲才结婚了,妻子叫曾仲英,比他大3岁。
他,成为通讯员化装送信
由于经常要经过敌人的关卡,他有时穿长衫、戴博士帽子,有时装扮成菜农挑一担蔬菜。1949年,毕业于重庆大学的刘文权化名为刘仁义,他是一地下党员,悄悄潜伏到都江堰煤矿,当了一名实习生。他经常有意识地接触陈仲才,了解他的家庭情况、政治背景,两人关系渐渐密切。矿上成立一所夜校,陈仲才被聘请为夜校老师,并协助刘仁义发动一批积极分子。那时,处于非常时期,土匪十分猖獗,国民党残部经常跑到矿上洗澡,将机枪架在澡堂边。1949年7月的一天晚上,刘仁义又来到陈仲才家,让陈仲才填写了一张表格,并烧香发誓,成了民主青年协会(简称“民青会”)会员。他的身份除了矿工,还有地下党通讯员,专门负责送书信。
他说,每周要送一两次信。起初乘坐都江堰电厂运煤车,后来为了避嫌,他干脆徒步。由于经常要经过敌人的关卡,担心识破身份,于是他有时穿长衫、戴博士帽子;有时装扮成菜农,挑一担蔬菜进城卖。晚上他也十分忙碌,因为字写得漂亮,组织安排他晚上刻蜡版,印刷《土地法》、《新民主主义论》等革命读物。
如今,老人的大女儿陈玉君都已63岁。在老人当通讯员的时候,她才5岁。“我们一家住在矿上,经常听到子弹从房顶上‘呼呼’飞过,躺在床上动都不敢动,迫击炮打在山包上,声音很大。”陈玉君说,枪炮声一响,吓得人连气都不敢出,更不能出声。
1949年12月23日,都江堰城解放了。煤矿也组织了解放军欢迎活动。1950年2月,陈仲才回煤矿向党组织汇报工作,发现煤矿周围全是土匪,在矿上随意活动,在烟馆里吸大烟,十分猖獗。陈仲才无法向组织靠近,无奈躲藏到新的大蒸气锅炉里,差点窒息而死。当年11月,陈仲才被送到成都西南大学读书,1951年3月又回到矿上工作,还获得过劳模、先进个人等荣誉称号。
他,含冤入狱强迫离婚
1963年,他含冤入狱,就在8年刑期快满的时候,他的母亲病故了
1963年,他含冤入狱,这对陈家来说如同晴天霹雳。自从入狱后,陈仲才与5个女儿失去了联系。每天靠想念女儿的力量,一直支撑着自己。他在监狱里每月有5角钱,全部积攒下来,邮寄给家里。1963年,陈仲才与妻子强迫离婚。就在还有8天刑期就满的时候,他的母亲病故,他连最后一眼都没看到,成了一生的遗憾。
陈玉君说,那时她的梦想是当一名画家,每天坚持画一幅画、写一篇字,并养成习惯。但因为父亲在服刑,无法考学。于是,她在亲人的安排下去了绵阳,但依然找不到工作,入不了团。无奈之下,陈玉君与当地一名男子结婚,婚后不久一起被分配到遵义三线建设,因手续不符又回到绵阳。工作期间,陈玉君的工资都是厂里开的白条,每月30元。
1979年,陈仲才被温江中级法院判决无罪。陈玉君说,“我们都激动得哭了。”
他,生活幸福照顾前妻
虽然陈仲才现在有了老伴,但他让前妻在子女家里轮转生活,每月还给她300元生活费。现在,陈仲才是家中灵魂人物,房间是朝向最好的,家中起居饮食都以他们为中心。陈仲才也时刻要求子女要努力学习,做一名社会有用的人才。陈玉君通过自身努力,考上贵州大学艺术学院绘画系,经过多年的磨练,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画家,还是中国工艺美术家协会会员、成都市美术家协会会员。在她的绘画室里,到处都挂着精致的油画,“有好几幅都参加大赛得过奖。”她自豪地说。
老人看着女儿们长大有出息了,乐在心中。他的5个女儿分别在教育行业和企业工作,最大的曾孙有17岁了,在读高三。回想起60年前的生活,老人想到了他的前妻。前妻自从与陈仲才离婚后,独居生活,无儿无女。虽然陈仲才现在有了老伴,但他从未忘记过前妻,让她在子女家里轮转生活,每月还给她300元生活费。说到这里,老人的脸上写满了歉意,但那已是历史了。
这时,老人从墙上取下一把二胡,坐在小屋中央的木凳上,拉起了一首《浏阳河》,女儿站在一旁,看着父亲,唱了起来。歌声在小屋里回荡,在都江堰上空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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