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这首谐趣轻快的《健康歌》曾传遍中国的大街小巷,年轻的台湾歌手范晓萱也因此成为家喻户晓的少女偶像。时隔多年,当年的甜美“小魔女”已成了三十而立的成熟女性,今年10月还成功地在北京举办了个人演唱会,舞台上的她快乐依旧。范晓萱曾经历了痛苦的转型期,是那个率真的台湾阿美族酋长人选、吉他乐手陈志雄,引领她走过生活中最黑暗的日子……
《健康歌》让人烦,转型难题困扰小魔女
范晓萱出道很早,14岁那年,她独立创作了一首歌曲《自言自语》,由此走上歌坛。1994年,17岁的范晓萱加入福茂唱片公司,出版了第一张个人专辑,并相继推出“小魔女”系列。
1998年,范晓萱带着成名曲《健康歌》登上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从此,这个唱着“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女孩成为孩子们心目中的偶像。
日子一天天过去,范晓萱也在一天天成长,对于音乐,对于人生,有了自己不一样的想法。她不愿意再穿着短裙扎着麻花辫唱《健康歌》了。她心里很明白,她不可能一辈子唱这种童趣歌谣,而她的歌迷也在长大,他们早已放弃了蹦蹦跳跳的她,而选择了浪漫、深情的女歌手。
转型的痛苦,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而将要转向何处,范晓萱毫无主张。
范晓萱和当时的少女明星大S、小S、歌手阿雅等都是闺中密友。一天,范晓萱和几个姐妹一起上街,一向牙尖嘴利的小S又拿范晓萱的《健康歌》开涮,边走边学范晓萱唱“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一股无名火在范晓萱心中燃起,她气呼呼地说:“《健康歌》很烦,你们很烦,知不知道?”
说完,她把姐妹们扔在街头,独自走了,留下一群姐妹面面相觑。
1998年,范晓萱在加拿大温哥华演出时认识了台湾音乐人周浚伟,两人一见钟情。处于转型痛苦的范晓萱向周浚伟述说了自己的烦恼,周浚伟劝慰她:“一个人不可能永远红的,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你放心,就算你不红了,我也一样爱你。你就安心在家,做我的小女人吧。”但做男人身后的女人,不是范晓萱想要的。
为了彻底改变自己的形象,范晓萱不顾公司的反对,做了许多看起来叛逆的事。她忍痛在身上刺青不说,还在肚脐上穿了脐环,她的打扮也越来越“朋克”(原为一种简单摇滚乐,也寓意“反叛”或“无秩序”),成了不折不扣的“小魔女”。然而,这些改变都没能帮助她重新辉煌,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
2001年8月4日,范晓萱和一帮姐妹去北投一家别墅,在游泳池边开起了派对。范晓萱跟姐妹们一起喝酒大笑,尽情地宣泄自己的郁闷。
没想到,第二天香港《壹周刊》以封面大标题的形式报道了这场派对,称范晓萱等一帮姐妹进行“性爱派对”,并至烂醉而吸毒。看到报道,范晓萱整个人都蒙了。公司马上作出反应,控告《壹周刊》。官司打赢了,但这起风波对范晓萱的打击很大。她是以清新形象成名的,“性爱派对”事件过后,她在台湾的人气急剧下滑。一些妈妈甚至叮嘱孩子:“千万别再听范晓萱的歌,她变坏了。”范晓萱的事业进入了可怕的低谷。
音乐是良方,吉他手引领女孩走出自闭
一天,范晓萱和周浚伟一起在公寓里坐着聊天。说起自己低迷的事业,范晓萱情绪异常低落。她趁周浚伟去卫生间时,突然爬上公寓的窗口。周浚伟从卫生间出来,见此一幕,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半个身子已经在窗外的范晓萱,拼尽全力把她拉了回来。
范晓萱倒在地板上失声痛哭……
不久,周浚伟说自己要去香港发展,让范晓萱跟他一起去。范晓萱心灰意冷,主动提出分手。
事业渺茫,爱情远去,范晓萱不知所措了。她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妈妈急坏了,拉她去看医生。医生遗憾地告诉范妈妈,范晓萱可能已经患上轻微的忧郁症,还有些自闭倾向,一定要设法排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妈妈想尽了一切办法,带她去旅行、带她去诵经,都无济于事。最后,妈妈想到了一个法子:女儿最喜爱的是音乐,她心里的最痛也是音乐,何不从音乐上给她找些快乐呢?
妈妈约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到家里来陪范晓萱弹唱。妈妈高兴地看到,范晓萱接受了这种方式。一天,妈妈请了一位吉他手到家里来。范晓萱听到美妙的吉他音乐,马上从房里冲了出来。见这个吉他手满脸大胡子,穿着红绿相间的衣裤,还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范晓萱吓了一跳:“妈,他是外国人吗?”妈妈笑着说:“不是啊,是台湾人啊,他叫Alen。”
Alen向范晓萱伸出手来,说:“我是阿美族原住民,叫陈志雄,曾是‘鸡腿饭’乐队的主音。”
范晓萱开心地说:“你弹奏的吉他音乐太好听了,你今天得给我多弹几首。”陈志雄又投入地弹了起来,那昂扬的激情和似水的柔情深深地感染了范晓萱。随着他的音乐声,她手舞足蹈起来。
此后,陈志雄经常到范晓萱家去,他为她弹琴,也为她唱歌。他唱的都是阿美族的情歌,深情无比。范晓萱听着,如同在云端里飞翔。
一天,陈志雄弹累了,随手脱下了外衣。范晓萱惊讶地看到,他全身都是刺青,那些图案惊人地美丽。她轻声问:“我也喜欢刺青,我可以仔细看看吗?”陈志雄说:“当然可以。这是我们阿美族的一些图腾。我没有告诉过你吧,我还是阿美族的酋长人选呢!”
天黑了,妈妈建议说:“我今天没做饭,不如我们一起出去吃吧!”几个月没有迈出过家门一步的范晓萱二话没说,跟着妈妈和陈志雄出了门,一边走还一边缠着陈志雄讲阿美族的新鲜事。妈妈跟在他们身后,欣慰地笑了。
一天,在陈志雄的建议下,范晓萱和妈妈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去他的家乡花莲。在路上,范晓萱看到高大的椰子树上结满了椰子,不由得叫道:“好想喝椰子水啊!”
她话音未落,陈志雄已经爬上了高高的椰子树,他矫健的身手令范晓萱惊叹不已。他砍下了几个大椰子,斩开递给范晓萱:“喝吧,这个我管保你喝饱。”范晓萱惊喜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陈志雄深情地望着她:“我的本事多着呢!我会慢慢展示给你看的。”
晚上,范晓萱独自在山寨的木楼上赏月,陈志雄走过来,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他告诉范晓萱,从她小时候唱《健康歌》时,他就常在电视上看她。他觉得这个小女孩真是很可爱、很有趣。后来听朋友说她病了,得了忧郁症,他急得不得了,马上赶到她家里。看到她从屋里走出来,一脸茫然,他的心就疼起来。他那时就发誓,哪怕是赴汤蹈火,也要让她开心起来,重新变回那个天真可爱的“小魔女”。
范晓萱伤感地说:“小魔女再也回不来了。”陈志雄说:“小魔女不是表面的,只要活得开心,人人都是小魔女。让我来帮你找回小魔女的灵气。”
早已对陈志雄芳心暗许的范晓萱投入了他的怀抱。
有了新恋情,范晓萱还是会突然莫名其妙地伤感起来,沮丧地哭泣不止。这时,陈志雄就在她跟前翻跟斗,或是模仿四大天王唱歌给她听。他惟妙惟肖的表演,令范晓萱忍俊不禁,“扑哧”地笑出声来。陈志雄这才长吁一口气说:“唉,今天的表演到此结束。”
我爱100%,一起到白头
得知范晓萱跟一个“酋长”恋爱,一帮姐妹决定要考察一下。她们让范晓萱和陈志雄在家里请客。看着“异人异象”的陈志雄,姐妹们个个摇头。
范晓萱咬着嘴唇含笑不语。吃过饭后,姐妹们聊天,大S没事转到厨房去看了看,出来后悄声说:“哎,我们的碗筷都收拾干净了,谁干的呀?”范晓萱指指陈志雄,抿着嘴笑了。
大家一起去西贡的山上游玩。陈志雄不一会儿就走得不见了人影。阿雅说:“你看,他对你没耐心吧,千万别跟他了。”
正说着,陈志雄突然从她们身后跳了出来。他手拿一个精致的花篮,是他随手摘下路边的树枝编成的,花篮里还有他采摘的美丽花朵,精美极了。几个女孩子眼睛都看直了:“他长得这么可怕,怎么这么心灵手巧?”陈志雄把花篮递给范晓萱说:“萱萱,你拿着,我再去编一个。”阿雅和小S大叫:“我们也要!”陈志雄故意板着脸说:“你们刚刚说我的坏话,我都听见了。不给你们编!”
几个女孩子冲上去,将陈志雄“暴打”了一顿,一帮人笑成一片。范晓萱得意地说:“你们知道了吧,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让我不停地笑。”
这次之后,几个姐妹认真地对范晓萱说:“萱萱,你那么犟,说忧郁就忧郁,说自闭就自闭,谁劝也不听,唯有他能让你开心,让你笑。这个妹夫,我们通过了!”
和陈志雄在一起,范晓萱突然发现了自己在摇滚音乐上的天赋。从前,她顾虑着自己的可爱形象,不肯让摇滚这样前卫的音乐改变自己,陈志雄对她说:“如果摇滚能够表现自己,就去做,不需要更多的理由。”
2007年8月,范晓萱和陈志雄与几个朋友一起组建了“100%乐队”,并自创了音乐品牌“吃草的鱼”。在陈志雄的鼓励下,她推出了自己独立制作的第一张朋克曲风的专辑《突破》。范晓萱还把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写成了一本书《乱写》。她带着这本书去一些高校演讲,告诉大家忧郁症并不可怕,只要心里始终有一份爱,就能走出阴影,走向阳光。
在陈志雄的帮助下,范晓萱彻底走出了忧郁症的困扰。2008年,范晓萱在香港和上海分别开办了“我们就这样长大”演唱会。经过了时光的洗礼,范晓萱用一份完美的成熟答卷回报了社会。
2009年9月,范晓萱和陈志雄在北京准备个人演唱会。工作间隙,范晓萱问道:“Alen,将来等我们都老了,你要做什么呢?”
陈志雄深情地望着她,笑问:“你认为我们会白头到老吗?你希望我们相守一生吗?”范晓萱愣住了,这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怎么就不由自主地说出来了呢?陈志雄认真地说:“等我老了,我希望回到山林里去。我是山林的儿子。”范晓萱热泪盈眶:“我跟你一起,一起,一起……”
他们约定,北京演唱会就叫“一起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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