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明市广福路周家村的深处,31岁的黄福恒和他的刨子、刻刀一起隐藏在一个年代上50年的农村小房里。除了清晰的咚咚声不时穿透爬满围墙的藤蔓,小庭院中偶间还会传出清悦的七弦琴音。这种比古筝更宁静和低沉的声响,似乎也象征着黄福恒执着追求与工作状态——自制古琴,小本创富。
自制古琴
把爱好练成专业
黄福恒是大理剑川人,从小就喜爱磨磨画画、敲敲打打,读中专时依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了工艺美术这个专业。走出校园后,他毅然决定发挥自己的专长,继续拜师学习雕刻工艺。1999年,他拜师于古琴行家李瑞的门下,开始学做古琴。2001年,黄福恒开始将自制的古琴拿到市场上销售。
据了解,古琴有仲尼式、落霞式、伏羲式、连珠式、蕉叶式等式样,技术成熟的黄福恒都能做出成品来。说起来,黄福恒走的这条路能算是一帆风顺,但是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无论是谁,要将“一条路从黑走到明”都是不容易的。可想而知,学习手工制作古琴本身就是个冷门专业,古琴市场不大,要以此为生就更加冒险了。但是黄福恒坚持了下来,据其介绍,现在他还没有在云南市场上发现自制古琴的对手。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中的骄傲还颇有些“独孤求败”的感觉。
市场价格
手工琴高于机械造
其实这种制作的寂寞感,还来源于制作本身。漫长而复杂的打造过程造就了手工古琴较高的市场价格。
“十三徽,徽徽入坯均关键;琴坯的打磨、漆色更是一大技术绝活。”在古琴市场中,手工琴比机械制造产品更加灵活可调,音质通常优于机器制造,因此通常价高一筹,如若遇上行家挑名师之作,那么市场价通常会创造出万元神话。
据黄福恒介绍,从材料准备到制作完成,一把成品古琴需要花费4年~5年时间。通常匠人是数匹琴一起开工,一年一人能出产4把~5把古琴成品极不容易。
据了解,目前制作古琴多用两种木材,一是云杉,二是梧桐木,部分附件为老红木。而黄福恒全部都选用上了30年左右的老梧桐木为制作琴面的原材,而购买这些木材需要到湖南选购。
黄福恒回忆,每次进一批料能制作20块~30块面板,每块面板需要100多元。材料运回昆明后要放置1年~2年时间才能彻底晾干定型,琴坯做出后还需经历刮灰、打磨、刷面漆等过程。此外制作古琴时刮漆也很重要。据介绍,用于刮灰的原料是生漆拌鹿角霜粉末。“它们的用量、配比都是很有讲究的,整个过程必须精工细作,否则面板上会出现刹音,古琴的音质就无法保证了。”黄福恒示意,他制作的琴面平整服帖,与机器打磨出的无异。一把古琴需要上漆1公斤~2公斤,这部分花费至少要200元。加上装饰,一把古琴的制作成本在800元以上。尽管技术与人工费简直难以计算,但是为了打开门路,黄福恒自定的售价不算高,一把古琴仅在3000余元左右,而这个价格甚至低于市场上的一些机制古琴。
需求增长
每把卖出万余元
2004年至2005年间,有关非物质遗产事物在社会上刮起一阵小风潮。作为中国历史上渊源最为久远的一种器乐,古琴及古琴艺术作为中华传统文化之瑰宝,其需求出现增长,黄福恒的两把古琴就曾以每把18000元售出。还有浙江的客户上门求购。
事实上,在古琴销售上,同样遵循“伯乐”原则。黄福恒的两把琴能卖出如此高价,主要是他会听音辨琴,对古琴好坏有绝对的辨识,再加上他制琴时选材得当、工艺精细、质量上乘,因此他制作的古琴获得了四川专家上门验货后的极大肯定,但是这种“个别”毕竟有限,黄福恒的陈木古琴对于昆明市场而言并没有体现出其价值。
值得一提的是,黄福恒手工制作的古琴可以比机制古琴更加个性化——背面刻字。工艺美术科班出身的黄福恒有很好的书画功底,他可以根据买家的需要在古琴背面刻字雕花。“在古代,文人抚琴一般都喜欢题写诗文并刻于琴上,作为附庸风雅的一种情调亦或纪念某人某事之用,而机器制作的古琴是没有这项装饰的,即使有,也不可能做到每把古琴都独一无二,而我就可以做到。”黄福恒肯定地说。
尽管一年要付4000元的租房费,但也难不倒黄福恒,可是要想彻底打开古琴销售的局面,还必须学会主动寻找“知音”和市场。黄福恒透露,他将通过网络拓宽自己的销售渠道,在全国寻找“知音”。比如利用网络视频进行古琴展示,购买者可以借此听音看琴等。他表示,今后还将考虑应需求制作成礼品或者雕刻成小型成品,以开拓市场。他自信地说:“我这是纯手工工艺,潜在的价值自然比机器成批生产出来的东西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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