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看?
您现在的位置:首页 > 新闻 > 古 琴 > 正文

琴人巫娜 在自由中回归古琴的本

2015年07月14日    来源:搜狐音乐    

琴人巫娜 在自由中回归古琴的本

琴人巫娜

神州乐器网讯   金庸先生的小说中,除了少林寺的无名老僧,颇有几个让我神往而好奇的人物,“梅庄四友”便是其中之一,原因无他,乃因为他们的名字而已——以令狐冲与之比武的先后,依次出现的丹青生、秃笔翁、黑白子、黄钟公,哪一个不是一语双关的好名字?

但我的偏爱或许还另有缘由:此四友平生各嗜琴棋书画,甚至临敌对决,使的功夫也非得跟此“四艺”扯上点关系,虽然略显古板,却也可爱至极,尤其是——想想黄钟公吧,居然能以琴御气,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挥弦而杀人于无形,这一桥段在日后的电影《功夫》里也有再现,只不过抚琴者变成了令人生厌的两个瞎子,“琴事”忽然就少了几分风雅。

若无风雅,不足以谈琴。

有一年傅聪先生回国演出,在弟弟傅敏家接受我们几个记者的采访。白日练琴之后,睡到晚上才起来,一袭黑衣、一头黑发的老先生靠在沙发上默不作声,趁他醒神之际,我冒着独占采访的大不韪,向老先生连番提问,等到同行们都已不耐烦时,我突然想起“梅庄四友”,口中自然而然蹦出那个问题:“傅先生,古人说琴棋书画,为何以琴为首?”

这位大钢琴家似乎愣住了,“这我倒是没有想过。”思忖片刻,才带着沪上的口音缓缓说道:“不过这可见古人对音乐的重视还超过其他,这我是赞成的。音乐是不可捉摸的,是时间的艺术,在那一刻发生的感觉,才是音乐。”

以人类的思维而言,万事万物,莫不在“时空”之中,四艺中的其他三者,自然也概莫能外,但多年后回味傅聪先生的话,却不能不同意,即便不以音乐家的身份来揭此高见,也可以体认,在时间的属性上,没有什么再比“琴”更加浓重的了——你将古琴置于案上,或膝上,左手或绰或注,右手或拨或拂,不论指法如何,总有清微淡远之音从弦上飞出,经由龙池凤沼的蕴藉,回荡于庭院厅堂、溪谷泉林,回荡于你的耳房和心房,听者因此惊奇、震动、共鸣,但又捉不住那乐音,那音符如龙如凤,倏忽闪现,又隐匿于刹那间,仿佛从来未曾到过,只留下听琴者悠悠然,怅怅然,仿佛己心亦不知所踪。

这也是为什么,当琴人巫娜弹奏《猗兰操》,或《酒狂》,或《流水》的时候,我会猛然感到震撼——即便那不过是六月底一个极为普通的周五的夜晚,在皓空间那个小小的匣形空间里,虽然墙外仍传来雨后沉闷的车声人声,但听琴者二三十,却都感觉仿佛身处另一个时空,一个更遥远且久远的时空。

我常常想,巫娜是一个何等幸运的人。她遥想北京古琴研究会当年的盛景,“老先生们从清华北大骑着自行车到西单的政协礼堂,只是为了一次雅集——那是真正的雅集。”在瑞典汉学家林西莉(Cecilia Lindqvist)的《古琴》一书里,琴社这位唯一的外国学员也记述了师从王迪,并得溥雪斋、管平湖、查阜西诸先生指导的故事。直到1987年,年仅八岁的巫娜来京学琴时,古琴在中国仍然是一件曲高和寡的事物,更有甚者,许多人会认为古筝才是国乐之正宗。1990年,原习古筝的巫娜备考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在学院的大礼堂,因为没有扩音设备,她只能看见台上日后成为她老师的赵家珍女士“默默地动着手指”,却几乎听不到琴声——她不会想到,自己会在次年考上附中后,便师从这位默默拨弦的老师,从此操习古琴至今。

短短十数年来,古琴从最冷门的乐器一跃而居最炙手可热的乐器之列,2003年古琴申遗成功之后,更有无数人弃筝学琴,但从始至终,真正的琴人都是寂寞的,真正的琴事也是寂寞的。

1992年,巫娜在宿舍里听到一盘名叫《中国梦》的磁带,其中有一首《太湖与风车的对话》,是古琴家成公亮在上世纪80年代应邀访欧演出时与荷兰长笛演奏家即兴合作的曲子,一听之下,巫娜不禁赞叹:“古琴居然还能这样弹?”1997年,巫娜进入中央音乐学院,2001年保送就读本院研究生,师从古琴家李祥霆,直到2004年毕业。那前后的十年,是她在“跨界”上大放异彩的十年,她与崔健、窦唯等音乐人合作,更与来自法国、德国、泰国等全世界的音乐家、舞蹈家、剧作家合作演出,但追寻起来,1992年那次与成公亮的“邂逅”,就是这一切跨界的来源。

不过,寂寞一词,也有别样的解读。古琴乐向来被尊为中正之音,上古之古琴则被列为礼器之一,从礼制神坛上走下来之后,古琴仍在传统士大夫文人阶层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至今人们也认为,古琴乐是“天地人和”之征,因此,拿古琴去跟摇滚、爵士、工业噪音乃至八竿子打不着的现代戏剧、舞蹈等混杂交错,自然是“大逆不道”之举。然而巫娜说:“什么是传统呢?我们现在所创造的,就是未来的传统。”

2008年,巫娜获美国“亚洲文化协会”的奖学金资助,赴纽约进修考察,主办方没有任何“出成果”的硬性要求,只是放任她去听去看,巫娜遇到过最古典的音乐人,也见识过最叛逆的,而那些叛逆的、推陈出新的音乐人,背后无不具有深厚的古典功底,然而又不愿意墨守成规,为之所囿。多年的叛逆也让巫娜体会到在纽约所见的那些音乐家的心境:“在过去十年,我所得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关于自由的精神。”

她演奏吴景略和张子谦两位老先生的《梅花三弄》,让我们体会两个版本的差异,同样都是大琴人,细微之处却有霄壤之别。她也演奏属于自己的《酒狂》和《流水》,给熟知者一点错愕,给陌生者一点惊喜。

格外值得一提的故事是与当代泰国舞蹈家Pichet Klunchun的合作。2010年,巫娜在方家胡同48号朋友的小剧场开设“古琴剧场”,邀请全球的艺术家来此演出,Pichet便是其中的重量级嘉宾之一。那一年,Pichet邀请巫娜为他的新舞剧作品《黑与白》进行音乐创作与演奏,这是有史以来古琴第一次被完整地运用到一部现代舞剧中去。巫娜之所以应允,是因为Pichet的一句话:“在舞台上,你的音乐和我的舞蹈都是独立存在的,是两条平行线,不存在谁为谁服务、谁是谁的陪衬这样的说法。”这也无形中应和了巫娜的创作理念。

对古人而言,操习古琴本是一种艺术的生活方式,如同书法、插花、焚香、练习太极等方式一样,这种由“日常”而入“道”之法,没有理由不能应用到现代生活上。然而,那也并不意味着,现代学琴者必须死守古法,只能演奏古人的曲目,而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就像巫娜所说,“如果古琴和时代的产物没有对话、没有链接,那古琴是不落地的,它的生命肯定是架空的。”

巫娜说,未来十年,是她回归古琴本体的十年。她说,经历过喧嚣,才知道什么是宁静;知道是什么“噪音”,才知道什么是琴音。古人弹奏古琴,师法传统,更师法天地造化。在巫娜眼里,“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自然或已不存,但琴人仍有另一个自然可宗:那就是人自己——吾身为琴,吾心为道,弹琴,仍然是在追求“天地人和”。

我想起三四年前自己第一次现场听人演奏古琴的情景。那是在云南,苍山洱海,入夜雨歇,旅居大理郊外一幢木屋里的朋友拿出自制的一把古琴——显然并不名贵,他亦是初学不久,然而大家盘坐地上,围着淡淡的烛光,琴声甫起,忽然间四下杂音遁去,万籁俱寂,仿佛我们自己就是遗失的古人。

******************************

【邀 请】欢迎关注《神州乐器网》官方微博:http://weibo.com/chinayq
【分 享】欢迎订阅投稿《神州乐器网》:www.chinayq.com;分享你身边的器乐故事,提出意见或建议,请直接投稿 shenzhouyueqi#163.com
【关注我们】官方微信:神州乐器网 神州乐器网微信关注

责任编辑:王超

【网站声明】
1.本网所发布的内容信息部分来源于网络,并不意味着赞同其观点或证实其内容的真实性。
2.本网站所刊发、转载的文章,其版权均归原作者所有;其他媒体、网站或个人从本网转载使用,必须保留本网注明的“稿件来源”,并自负版权等法律责任。如对稿件内容有疑议,请及时与我们联系。
3.转载此文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作者持权属证明与本网联系,我们将及时更正、删除,谢谢。 邮箱地址:shenzhouyueqi@163.com。

现在有人发表评论   查看所有评论
*为避免恶意留言或垃圾评论信息,发表内容不得低于10个字符! 评论人: 
相关文章
企业服务
每日关注
图文推荐
热门乐器
关于我们 | 广告服务 | 会员服务 | 网站声明 | 隐私保护 | 著作权与商标声明 | 网络用户服务 |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