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等个儿,一头长发。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搞艺术的。
这,就是李学杰。
一个从小县城走出来的孩子,一个把艺术奉为生命的音乐人,一个我市唯一音乐代表的人,一个成为奥运火炬手的幸运儿。
他,靠着一把二胡,将自己的人生演奏得异彩纷呈。
他从小城来
44岁的李学杰,老家在呼兰,兄弟姊妹7个。小时候,仅靠在铁路当扳道工的父亲微薄的工资度日,家里的经济状况可想而知。
李学杰的父亲老李是个热心人,看到家门前来卖农产品的乡下人受欺负,经常出手相帮。一来二去,他和一个叫陈德富的农民,成了好朋友。
那时,老陈与老李的友谊不掺杂水分,人到中年的老陈,总想报答好心人老李,他看李学杰痴迷于卖艺人演奏乐器,就对李学杰说:“跟大爷去吧,教你拉二胡。”就这样,7岁的李学杰就成了民间艺人老陈的第一个弟子。
李学杰看到师傅老陈家徒四壁,家里七八口人只有一床被子,就连炕柜都是泥做的。但,山墙上挂着的1把胡琴,格外引人注目。
老陈摘下那把二胡,递给李学杰说:“这把二胡属于你了……”从此,老陈教李学杰拉起了二胡。
二胡水潺潺,汩汩从耳过;二胡松涛吼,风有灵性飞……二胡抒情山歌亮……二胡的旋律,开始在幼小的李学杰心里流淌。
慢慢地,李学杰开始在小县城内有名气了,因为他会拉一手动听的二胡。有人说,李学杰好像阿炳,听他拉二胡,心里就翻腾。
“那年,大庆到呼兰招工,我幸运地被录取了。”李学杰说,当时招工的人看我还是孩子,就逗趣地说,只要你有本事,就带你走。这让不够条件的李学杰来了劲头儿,他跑回家拿来二胡,大大方方、有模有样地给招工的人拉上了曲子。一曲完了,招工的人没听够,说再来一曲。就这样,一曲接一曲,招工的人听入了迷:“就这么定了,你被录取了。”
就这样,15岁的李学杰走进了大庆歌舞团,成了一名二胡演奏员。
一把二胡闯天下
贫苦家庭走出的孩子都肯吃苦,李学杰也一样。
就拿练习二胡来说,李学杰给自己规定了一条铁律:每天无论怎么忙,练习拉二胡的时间不能少于6小时,李学杰清楚:艺无止境,没有苦中苦,难得甜上甜。
为了那份甜,李学杰说,他要出人头地。
靠汗水、泪水甚至血水,李学杰拉出了二胡的命运、二胡的底蕴、二胡的神韵,也拉出了他自己的绚丽人生。
1986年,李学杰到中国音乐学院作曲系参加函授学习,进步飞快,创作出《油水情》、《大庆,我心中的城》等数首作品;2003年获得全国艺术新人选拔大赛二胡专业金奖,师从中央音乐学院教授刘长福。从此,李学杰就像一只风雨中的紫燕,一路翱翔——飞向神圣的艺术殿堂。为了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人才,他还创办了自己的音乐学校——学杰艺校。
2007年8月24日19时30分,“李学杰师生二胡音乐会”在市少儿活动中心拉开帷幕。那一夜,属于李学杰和他的学生,那是一场饕餮的音乐盛宴,“那一晚,他一生都不会忘记!”李学杰说。
李学杰说,他由一名懵懂少年,成长为一名二胡演奏家,一名光荣的音乐教师,把音乐传向祖国的四面八方,培养了近百名优秀二胡演奏员,其弟子每年都有数十人考入北京、上海和沈阳等大学,这让他十分欣慰……
以情为人师
李学杰说,学琴重在内蕴。琴分“琴里”和“琴外”,“琴里”讲的是纯艺术,就是技术怎么样,而“琴外”讲求操琴者的人品和文化底蕴。
“你听到音乐从琴弦中流淌出来,其实是操琴者内心世界的展观。”李学杰说,对“琴里”认识得如此深刻,是在他创办艺校当了教师之后。
李学杰给记者讲了一个故事。
5年前的一个上午,他正在给学生上课,隐约感到教室门口有一个黑影在晃动。推门一看,令他大吃一惊——一个五官错位的男孩正惊恐地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
“我……我……”男孩支吾了半天,没说成一句完整话。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走过来说:“你别怕,他是我的儿子小强,15岁,出生时脑颅骨发育不全,还得了脑瘤,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他的父亲撇下我们母子走了。”老妇人说着,扯起衣裳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前几天学校也不让儿子上学了,说是怕影响其他学生学习。儿子回家后很伤心,几次想自杀,都被她制止了。家里有把旧二胡,儿子没事时总拉呀拉,也拉不成一支曲子,我和儿子来你的学校好多次了,在门外偷听你上课,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收他做学生,可我不能拒绝儿子的天性,怕伤害儿子的自尊心……”说罢,老妇人掩面而泣。
“快请进吧,我收你儿子了,我教他拉二胡!”李学杰也哭了,他从此有了这样一个特殊的学生。遗憾的是,半年后,当小强能够完整地拉一支曲子时,已经病入膏肓,不久就去世了……临走前,李学杰坐在小强的病床前,为他深情地拉了一曲《二泉映月》……
这则故事真切地发生在李学杰的身上,它坚定了李学杰为师的准则:用心教学,用爱感恩,用情育人。
李学杰说,作为一名音乐人,他无怨无悔;作为一名教师,他看重的是艺术。他收学生,看的是你的条件够不够,是否有天赋、人品是不是好。
“我渴望下次举办个人师生音乐会时,能有更优秀的学生,同台演奏一支二胡曲,共同丰满我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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