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月麒与嘉宾演出结束后合影
记者:您好!我是腾讯教育的记者,今天也在场听到您的演出,想对您做一个简短的采访,您能不能先简单介绍一下您自己。
詹月麒:我是英国北方皇家音乐学院2013级的学生,现在正在读大二,马上开学就大三了。
记者:今天主要想了解一下您在音乐之路上学习的经历。您小时候最开始接触音乐的时候是多大年纪?
詹月麒:这个是特别有意思的问题,我小时候我爸爸在外面工作,妈妈带我。因为小朋友很多事情,妈妈又有很多家务要做。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妈妈就把周华建的MV和他的歌在那里放,妈妈就去做事了。好奇怪的,只要我妈妈一放周华建的歌,看着周华建的MV,听着他的歌,我就不闹了。
这样妈妈就可以把其他事情做完再回来照顾我。所以,我想这是最早的时候音乐在我脑袋里面的雏形。
记者:后来您是怎样选择钢琴这个乐器了呢?
詹月麒:我相信缘分,我相信这是我跟钢琴的缘分,就是在我四岁半的时候,在幼儿园里面,当时我们幼儿园有一个钢琴班,有大概10多个小朋友在上钢琴班,我就这样接触了钢琴,然后义无反顾爱上了这个乐器。
记者:您现在也学了十几年的钢琴了,在您学习之路上有没有遇到一些困难和挫折,有没有想放弃的时候?您是怎样渡过这个过程的?
詹月麒:是有的。我在学琴的路上,从最开始的考级,到后面的考学校都碰到了很多很多困难,有老师跟我说,钢琴之路太难走了。很多人都很难走,这个路特别窄,以后也不好就业。但是我想,凭借着我对钢琴和音乐有执着的心,我想成为一位人民音乐家,把音乐中的快乐分享,五彩缤纷的梦幻的世界带给我的听众。我有一个执着的梦想,坚持走下去,我相信也是因为有一个执着的梦想,我一路上碰到非常非常多好的老师,他们都是我生命中的贵人,他们把我领进了音乐非常专业训练的道路,他们有的老师是把我带到了澳大利亚。把我从中国带去,他当时直接说,我愿意带你,你愿意不愿意来澳大利亚墨尔本,我就去了澳大利亚。
然后他又把我从那里,经过一个长达两年半的训练,说你就去考英国北方皇家音乐学院,在那个几乎录取取只有万分之一,甚至更低的、残酷的考试中间,我真的非常感谢上帝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去全球最了不起的音乐学院。就是这颗执着心带着我克服了很多困难,走到今天,在北大这里开音乐会,能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舞台。
记者:您刚才也说了,在国内也拜了一些名师,后来考上国外的音乐学院,像中西在音乐教育方面的差异您能不能简单讲述一下?
詹月麒: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中国的老师都是非常非常有野心,有力量的老师。他们说我给你很难的曲子,这样就可以不停的磨炼、锻炼你的技术,中国的老师给我最强大的力量和最严厉的训练让我能够去到国外以后有非常非常好的基础。这是国外老师并没有给的。
而国外的老师,布置的曲子,留的作业,代表他们的一种文化,我的老师在他16岁、17岁、18岁时候的曲子就留给我弹,我曾经说为什么?我在国内都弹的多么多么难,我弹肖邦的曲子,我甚至更多拉赫马尼诺夫的曲子,为什么你过来就给我一个五级、六级的曲子弹。我老师就说,这是我16岁、17岁弹的,你说的那些曲子是我念到大一以后弹的,这是我16岁、17岁弹的曲子,所以我要教给你。但是他这些曲子虽然很简单,但是老师的要求却一点都没有降低。
他可以要求到每一个音,每一秒钟,每一次动作都非常严格要求你,我就忽然发现,其实弹五级六级的曲子,也经常跟我在国内学东西有一样的困难。他与其教你是一种技术,更是把西方的文化,西方的历史,他们的街道,他们的建筑,他们的雕塑、绘画,甚至语言的由来教会给你。
所以乍一看好像是给你很简单的曲子,实际上是一种更深层的希望寄托在他们的学生身上,我想这就是中方老师跟西方老师的区别。
记者:您刚才讲的大概是西方更注重文化在音乐上进行一个展现。像刚开始您接触到陈教授的作品之后,当时您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詹月麒:其实我觉得我当时拿到《牡丹亭》的时候,我心里是非常开心的。因为我真的希望,我终于有一天,我学了这么多本事,其实我的梦想是,我希望我把一个西方的乐器带到中国来。这是我的梦想,我希望钢琴可以有一个非常伟大的中国的时代。
当时,把《牡丹亭》给我的时候,我真的非常开心,他是我中国最喜欢的朝代,明代汤显祖写的戏曲。所以我当时是花了超过两个月吃素,我认为这么一个纯洁的爱情故事,我要用一个非常干净的身体写这样的曲子,所以我吃了两个月的素,完全不碰肉的。
之后我潜心在家里听南音,听昆曲,听《牡丹亭》,然后查《牡丹亭》背后的故事,我一遍一遍的听《牡丹亭》。就坐在那里,当时是看着白先勇先生的青春版《牡丹亭》,一看就是一整天。因为他每一部分上中下三部,每一部都有三四个小时,我就坐在家里一部一部看,一遍一遍听。然后,让整个中国的戏曲元素在我脑袋里面成型,结垢,最后我用了将近五天的时间,把它写下来,用一个西方的乐器,用钢琴呈现中国的爱与美和艺术。
记者:现在您是作为一个中国的学生在国外深造,您觉得在国外学习的过程当中,怎样把中国的文化元素带到国际的舞台上去?现在在国际的舞台上很多都是西方的音乐,西方的戏剧,西方的一些别的艺术形式。中国的艺术形式可能在国际舞台上表现的比较弱。您作为留学生可能也有这样的梦想,怎样把中国的元素与西方的结合创作出中国自有的作品形式?
詹月麒:我希望在这里借用陈珂老师教诲我的一句话,如果我们一味的学贝多芬,我们就永远不能成为贝多芬,如果我们一味的追随拉赫马尼诺夫,我们永远不会是拉赫马尼诺夫因为我们是中国人,我们不是俄罗斯人,不是奥地利人,不是欧洲人,不是美国人。我们需要有自己的文化和积淀,我觉得这个话题就是怎么把中国文化带到国际上的舞台上,是一个很宽,很难回答的问题。
但是就我个人浅薄的,这么多年在几个国家求学的经历,我觉得其实有一样东西,我希望我们能做到的。就是把中国的历史好好的读熟,知道,把中国的那些典故,成语故事,俗语牢固在心里。这样,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弹什么样的曲子,哪个国家的曲子,哪个作曲家的曲子,你都永远在你的心里、灵魂里烙上了中国的印记。只要有这样一点,我相信我们以后的音乐家会越来越在国际舞台上展示中国的一面。
记者:谢谢。
詹月麒: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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