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乐器网讯】2013年10月是歌剧之王朱塞佩·威尔第诞辰200周年,他一生创作26部歌剧,《茶花女》、《弄臣》、《阿依达》、《奥塞罗》、《纳布科》、《游吟诗人》、《假面舞会》和《法尔斯塔夫》等都进入世界歌剧史。1848年,《莱尼亚诺之战》上演,主人公费鲁乔被塑造为意大利自由而斗争的伟大受难者,第一幕合唱《意大利万岁》响起时,全场观众挥舞旗帜,起立高唱。
威尔第的歌剧充满英雄主义主流特质,但落幕时,活生生的个性出现在我们眼前,这些个性从不曾被淹没。你必须动用眼睛、耳朵、心灵去相逢,而不是用头脑去理解威尔第歌剧,他的音乐具有的深度,就像他的人格一样令人目乱神迷。
一夜听尽威尔第一生
近期,中国国家大剧院上演《假面舞会》、《纳布科》、《奥赛罗》等,这是中国又一次加入全球音乐界盛事。200年过去了,歌剧属于世界人民的精神财富,但要理解威尔第却越来越难了。当我们在海顿、莫扎特作品中都大谈“贝多芬痕迹”时,我们已经荒废到无可救药。
人们都说“生活本身就是一场戏”,不错,但在这场过于冗长的戏中,我们本可以舍弃一些东西,让自己变得更轻与干净——“草青仍过雨,山紫更斜阳”。
可悲的是,中国已沦为一个实用主义当道的社会。北京电影学院、中戏永远门庭若市(这是中国各大城市影视学校现状的一个缩影)。人人都渴望演戏,是因为演戏可以一举成名,可带来更多的名利。实际上,当下中国已经没有音乐,只有唱歌,所谓音乐同步于金钱的曲线起伏,肥皂剧一般的选秀歌手成为了主流,且这种趋势愈演愈烈。
哈姆雷特说:“演戏,那是一个陷饼,我在其中要捕捉住国王的意识。”威尔第创作的是美声戏剧,“美声”的原义是“庄严之声”。庄严之声就是以身体呼吸的音声演绎戏剧——这是一种严肃的使命,与当下中国在音乐和戏剧舞台(屏幕)的所为正好是南辕北辙。
还有,看到意大利尚未统一,经济混乱、民生贫困,威尔第出资为缺医少药的家乡建一座农村医院;当家乡遭受自然灾害,不少家庭准备出外谋生时,他便办农场、修水利,安置农村劳动力,使他们不致于背井离乡。同样,今天中国也有实业家办医院、修水利,但他们使用劳动力的目的清晰——为赚取更大的利润,或成为光鲜的土豪。威尔第的高尚音乐只是他们华服袖口的点缀而已。
威尔第常自称自己为农民,其实他的阅读量惊人,还有自己的私人藏书馆。他对智力不如自己的人,经常装傻,以表现自己的蔑视。这一定会让中国的土豪们瞠目结舌。
在纪念威尔第的活动中,中国人还干了这么一件事,所谓“一夜听尽威尔第一生”,10位华人和3位欧洲歌唱家将威尔第10部经典歌剧的24个唱段,以折子戏的形式展示,以快餐方式让人们了解歌剧之王。我以为,威尔第地下有知,一定喷血。
时代的兴奋点是河岸
1813年5月22日,听到理查德·瓦格纳死于威尼斯的消息,威尔第对唯一的对手表达了敬意和悲伤。
一直以来,“语言重要,还是音乐重要”是歌剧斯芬克斯之谜,争论不休。威尔第登场,他启示后人:不是语言,也不是音乐居于第一位。最重要的是活生生的人声——音戏剧自身。
当然,威尔第发出歌剧宣言,要跃过最大的敌人——受时代观众的需求约束。可敬的是,他从未臆想过以艺术改造、改良观众,因为他就是观众的一部分。对他而言,时代观众的兴奋点是河岸,而威尔第是一条飞腾的鱼(此刻我为当下中国艺术家们感到难过)。
1871年12月,威尔第以古埃及传说为背景的歌剧《阿依达》在开罗首演,它再一次掀起了人们对威尔第的狂热喜爱,观众的情绪极其亢奋,60岁的威尔第谢幕达40次。
此时的时代观众不再是威尔第的河岸,成为了流水追逐他,连时尚界也爱威尔第,学习他的帽子风格。
此刻的威尔第暗中报以冷笑。他性格中最鲜明的特点就是其分裂的人格:一方面,他遁世隐居,严肃正直;另一方面,他小气吝啬,自我专横。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1813年10月10日,威尔第出生于意大利北部帕尔玛公国布塞托市小镇隆科莱,父母经营一家兼做杂货铺的小饭馆,父亲以卖酒为主业,家境并不富裕,父母沉默寡言、忧郁孤僻的性格遗传给了儿子,幼年多病的威尔第让家人操碎了心。
1825年,12岁的威尔第开始做管风琴师,父母在惨淡经营中,为他购买了二手的旧琴,既是珍惜儿子的爱好,也是怕他因失望而发病。随后,父亲的朋友巴列兹带威尔第去布塞托学习音乐。他爱上了巴列兹的女儿玛格丽塔。12年后,两人结婚。
1832年,威尔第热忱报考米兰皇家音乐学院,但学院说他已超龄4岁,不能接收。从此,威尔第再没有接受过正规音乐教育。对米兰音乐学院的决定,威尔第深感羞辱,以至于一生中对此都不能原谅。当威尔第成为世界名人时便对米兰音乐学院还以颜色,断然拒绝了他们以威尔第的名字命名这家音乐学院的请求。他说:“他们没有接受年轻的我,那么也不能要老年的我。”
1839年,威尔第第一部歌剧《博尼法乔的奥贝尔托伯爵》在斯卡拉歌剧院上演,获得成功,一颗歌剧新星冉冉升起。
《老子》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随后,威尔第的一对儿女夭折,接着妻子玛格丽塔也因脑炎去世,年仅26岁,这一切给他带来巨大的打击,一度濒临崩溃的边缘,酗酒、消沉,无所事事,甚至想诀别人世。
大师不善于爱
威尔第是一个不善于爱的天才,因为他体验了太多的爱。
1842年,《纳布科》成为他生命的转折点,该剧讲述了一个巴比伦疯国王皈依犹太教的故事。威尔第为歌剧第二幕作了一首激动人心的合唱,还为第三幕作了另一首令观众喜欢的唱段“飞翔吧!思想插上金色的翅膀”。
《纳布科》首演大获成功,它在客观上煽起了意大利人民族主义情绪,主人公在异族统治下的反抗,引起了观众的强烈共鸣。歌剧大师焦阿基诺·罗西尼称威尔第是“我们当中惟一能写大型歌剧的人”,演出当夜,米兰全城出现“威尔第万岁”标福。该剧为威尔第挣得了足够的钱,他在乡间买下一个农场,从此变得富有。
在排练《纳布科》时,威尔第爱上了扮演疯国王狡诈的女儿阿比加耶的女高音演员斯苔波妮,这位米兰歌剧界的明日黄花,是一位早逝的音乐家之女,她在贫寒中奋斗成名,同剧院经理、经纪人、男高音等生有多名子女,她有3个孩子但都不知道父亲是谁,但她努力赚钱养他们,并不和孩子们住在一起。
作为一位多产的意大利母亲,斯苔波妮同威尔第同居的十年中,生下多名子女,孩子们一出生即被送到孤儿院——这可能源自于威尔第对早年孩子命亡的恐惧,他坚信是自己强盛的生命力才导致后代的脆弱。
痛苦的当然是斯苔波妮,长期以来,她大多时候只能通过书信,同隔壁房间的威尔第交流。威尔第对她在纸条上写的“心的吻”、“最最的爱”感到厌恶。事实上,1853年创作的《茶花女》,他是以斯苔波妮为原型的。
当然,威尔第并非恶魔,他一直抚养斯苔波妮一位父亲不详的儿子,直到这个儿子满21周岁的1859年,他才同斯苔波妮在日内瓦结婚。
一个来自波希米亚的德国女人——女高音歌唱家特蕾莎·施托丽兹当时已和威尔第的老朋友、指挥家安杰洛·马里亚尼订婚,但她投入威尔第的怀抱后,直接导致他俩关系的破裂。而施托丽兹一直陪伴威尔第,直到他去世为止。
事实上,威尔第富甲一方和才华过人,但他的问题是他并无办法去爱任何人。他的神情犹如一个被打上神秘烙印的伟大的苦役犯。
痛诉大师,不分生活与艺术
威尔第每完成一部歌剧,他就在庄园种上一棵树庆祝一下。他具有古罗马式的实用主义和英雄人格的多重性,豪侠和不义以一种奇异方式结合在身上。他可以对乡邻显示善意,对父母则是铁石心肠。
1851年,威尔第正写《弄臣》最后一幕,他为自己制定两个致富的机会,一是索取最大化收益,一是甩掉父母这一财政包袱。他把照管地产的父亲解雇了,并通过法律声明与父母脱离经济关系,每年分给父亲1800里拉养老金和一匹价钱便宜的好马。父亲留在自己庄园不得超过3个月。
在《弄臣》中,曼图亚大公登场,就使人们意识到威尔第的深情在于这个好色、不端、独断而又热情的美男子身上。作为主人公的弄臣的性格,直到第一幕第九场才渐渐明显出来——这时,弄臣为妻子的早死而痛哭,承认自己本质上是一个充满不安、担忧和恐惧的可怜虫。
威尔第同样不爱母亲,正是在这种心态下,为《游吟诗人》谱曲的欲望,一下子控制了他,音乐激情不请而至。他对剧中的吉卜赛女人阿苏塞娜充满感情,反复强调“这个女人的两种伟大的激情——女儿的爱和母亲的爱”。为了替被当众烧死的母亲报仇,阿苏塞娜掠走凶手公爵的幼弟,要把这个小孩子烧死,但狂乱中却把亲生儿子投入火海。阿苏塞娜在现实与非现实、理智与疯狂的边缘上,也在威尔第的真实生活与艺术生活边缘呼啸。
《游吟诗人》完工,他可怜的母亲病了几个月,在一个炎热的6月离开人间。
“整个世界就是一场玩笑。”法尔斯塔夫在剧终的赋格段合唱中带领大家一起唱道。这也是威尔第留给后人的最后赠言,意味深长。
威尔第把自己的生活、激情、爱的本能完全交付给了音乐。因此,对于他以往的情感过失,我们是否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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